“手怎么这么凉？”

    “难受得厉害？”

    乔鹿的视线可疑地偏移走，支吾着瓮声瓮气地道：“难受。”

    没有回答吃药的话。

    林chao生叹了口气，拉着人往楼梯下走。

    这个时间点，大多数人都在午睡，校园里很安静，只有微风轻拂吹过的沙沙声，和两人走动时鞋底处传来的细小的摩擦声。

    来到小树林中一处空着的长椅旁，林chao生按着乔鹿坐下去，半蹲在人跟前，用轻哄的语气问他：“为什么不吃药。”

    乔鹿大多数时候都很乖的，今天异样的黏人和小脾气，是有些反常的。

    乔鹿抿着唇，用手指勾着林chao生的，等林chao生顺着他的意思站起来后，他就像早上一样，也不说话，只把自己团吧成一小团，整个埋进林chao生怀里。

    林chao生拿他没办法，只得安抚地拍拍抱抱，半晌后才听到乔鹿闷闷地开口说话：“不用吃药，我只是失眠了没睡好，睡一觉就会好的。”

    乔鹿的确看起来没有睡好，但是他微哑的嗓音和偏凉的体温表明，他不是简单的没睡好而已。

    林chao生没有在这时候反驳，只揉着乔鹿的头发，顺着问：“怎么失眠了？”

    乔鹿安静了一瞬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：“chao生哥哥，我问你一个问题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林chao生听着乔鹿此刻变得不太对劲的声调，顿了一下后，道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乔鹿在林chao生话音落下后不久，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，从林chao生怀里退了出来，站起身，仰头用微红的眼睛看着林chao生，声音很轻地说：“你以后，想去哪所大学？”

    乔鹿的问题出乎林chao生的意料，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，乔鹿就兀自接着说了下去：“是不是，要去j市？”

    j市是国内顶尖学府云集的首都，教育资源之丰富，是其他城市无法比拟的。

    见乔鹿自顾自给他定下了要去的城市，语气里还带上了疑似不舍的情绪。林chao生先是怔愣了片刻，然后看着眼前的乔鹿，嘴角倏地扬起细微的弧度。

    心里竟然不合时宜地涌进一丝甜蜜。

    见林chao生不回话，乔鹿站在原地，悄悄捏紧了手心。

    果然是……要去j市吗？

    几个月之后，林chao生就要去，离他几百公里以外的城市了……

    那他们……是不是也会变成毕业即分开的……

    乔鹿突然悲观起来。

    以前还把林chao生当哥哥的时候，乔鹿会信誓旦旦地要求人一直陪着他，并且很是坚定地相信着林chao生可以做到。

    但是关系转变之后，乔鹿偶尔就会陷入一种奇怪的牛角尖里。

    ——一边相信，一边质疑。